MNC、傳統藥企、不同模式的Biotech在中國的創新發展路徑回顧?
中國創新藥發展給我們帶來的思考?
中國創新藥發展的優勢?
資本寒冬下的發展策略?
……
新藥創始人俱樂部第七屆年會,大會主旨圓桌“中國創新藥發展路徑探討”,邀請到年衍藥業CEO丁淦、拜耳醫藥中國合作創新中心負責人黃丹潔、科越醫藥聯合創始人潘公華、?一品紅藥業副總裁楊冬玲、多禧生物董事長趙永新分享,亞盛醫藥董事長/CEO楊大俊主持。讓我們一起來回顧現場……
潘公華:
科越醫藥做的是創新藥補體通道領域。我認為原創性是中國創新藥發展的很重要的一個點,原創性里面包括對靶點的選擇,多模型、藥效、藥代模型的建立等。科越走的是一條產學研結合的路,聯合了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一位知名的華人學者,他本人在補體領域做了30多年的研究,對相關靶點有很深刻的理解,于是我們跟學校建立很好的合作關系,創立了科越醫藥。找到好的靶點是第一步,還需要注重搭建團隊,比如招聘在跨國公司擁有多年工作經驗的人,以及了解國內國情的專業人士。面對現在復雜的中美關系,只要做到公開透明,就沒有什么問題。
楊冬玲:
一品紅聚焦于兒童藥、生物基因疫苗及慢病創新藥領域。在兒童創新藥研發路徑方面,公司自主研發的團隊在原有產品基礎上研發2.2類改良劑型新藥經驗豐富,開發了藥物微粉化技術、顆粒掩味技術等適用于兒童藥物的制劑平臺。經過十多年的鍛煉,兩百多人的自主研發團隊已經在緩控釋的延遲釋放技術、微丸包衣技術和制劑的一次性評價等方面都有了比較好的成就。
創新是一個企業發展的未來,公司以創新為發展源動力,與科學家開展多方面的研發合作,比如一品紅與美籍華人科學家研發的高尿酸血癥&痛風創新藥物AR882已進入全球Ⅱb期臨床試驗。創新藥團隊在推動藥品上市過程中得到了充分的鍛煉。在生物基因疫苗研發方面,一品紅華南疫苗專注于重組蛋白納米顆粒疫苗的創新研發,關鍵核心技術包括具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昆蟲細胞-桿狀病毒表達系統(BEVS)成熟的生產技術及蛋白純化工藝技術優勢。公司是國內首批送檢BEVS的疫苗研發企業,擁有通過中檢院檢定的重組桿狀病毒三級毒種庫。目前國內尚無基于BEVS的人用疫苗生產企業和已上市產品。
趙永新:
多禧生物開始5年一直在做自己的技術,建自己的技術平臺。然后2018年才開始做自己的管線,做管線又考慮到國內對于創新還是比較保守的,所以選擇老靶點加新技術的模式。臨床上面我們也做了新的一些嘗試,我們目前的技術平臺在國際上也有了名氣,特別是很多人還與我們的技術平臺做對比,也發現了我們的優勢。但怎么把產品做出來做上市,還需要很多工作。對于臨床試驗,我們的感受是小適應癥在臨床上不容易找到病人,三四個月才能入組1個病人。所以現在我們通常都是選擇做一些大適應癥,能把藥物快速做出來,推向市場,這是我們的奮斗目標。
黃丹潔:
現在我們團隊的新名字是“拜耳處方藥中國合作創新中心”。團隊當時問我是叫中國創新合作中心,還是中國合作創新中心?我果斷地選擇了“合作創新中心”。因為合作是創新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尤其是在生物醫藥這個行業,全球目前所有的創新趨勢都在強調合作。以拜耳為例,公司現在處于臨床開發階段的的產品大概有60%是來源于合作或是通過合作進行的。
拜耳是一家非常重視長期合作的公司,也是跨國外企中最早在中國與科研院校進行合作的企業。我們早在20多年前就開始了與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的合作,隨后與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建立了合作,并一直延續至今。同時,我們還與包括華領醫藥在內的合作伙伴建立了多項In China, for China的合作,攜手讓包括Dorzagliatin這樣具有全新機制的First-in-class產品可以造福廣大中國患者。
在2019年的時候我們邀請了總部的團隊來中國交流訪問,他們非常驚訝于中國創新發展的速度。因此,我們正在思考并探索如何幫助中國的創新成果出海,讓更多的中國創新成果能夠被更多海外市場所接受。我們相信,中國加入ICH之后憑借許多有利條件以及國家政策的推動,中國創新藥企可以乘風出海,通過合作借助跨國藥企在全球市場的豐富經驗,讓更多源自中國的創新成果走向全球,最終造福更多患者。
丁淦:
年衍藥業是專注于腎病領域,中國慢性腎炎有1億3000萬的人口,至今為止沒有太多的突破,這個領域還是一片藍海。我們屬于VIC模式,是由通和毓承為主孵化,由專業的高管團隊組成的公司。我們在早期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種模式在知識產權方面一些潛在的不足,所以我們現在的產品管線在腎病的主要細分領域都有布局,其中一部分是License in,還有一部分是自研,IP是我們自己的。即使是License in方面,我們的CTO李秀艷博士在藥物研發方面經驗非常豐富,包括技術方面的盡職調查。我本人是一直做市場、做產品開發策略,做商業化。早期在大型MNC從事產品管線策略及研究的時候,非常關注臨床未滿足需求,這方面需要經過系統的分析,跟權威專家、臨床醫生、以及患者反饋等開展綜合的全方位的研究。我們認為年衍的優勢是我們聚焦在腎臟領域的高管團隊,他們有非常豐富的腎科轉化及臨床研究經驗,包括跟腎科的一些主要專家們的緊密交流和信任。新藥研發我認為最為關鍵的還是看產品管線的價值能否最大化,無論是源頭創新還是改良創新。此外,在中國的大環境下做創新藥物研發,因為目前的定價和準入體系,我們還需要把成本的考量盡早地貫穿在整個新藥開發的過程當中。
趙永新:
中國的創新藥在源頭創新方面還是稍弱一些,大家都在做跟隨創新,因為跟隨創新成功率高。在中國創新藥還有一個現象,只要看到好(新)的靶點,大家就會蜂擁而上,最終結果是總會有一兩個企業脫穎而出。我覺得這是我們的優勢,也是弱勢。
楊冬玲:
兒童用藥面臨缺醫少藥的問題,有的藥品在臨床使用時,是將成人藥掰一半讓兒童來服用。所幸政府一直鼓勵兒童藥的研發,這也催生了研發機構對兒童藥的開發熱情。在鼓勵兒童藥的研發政策上,從市場政策環境看,這些年有很多改善,比如在藥品集中采購方面,婦兒專科非專利藥品,可以直接掛網采購。
潘公華:
中國在成本方面還是存在一些優勢的,雖然中國的人工成本也在漲,但是從中低層人員的成本,基建廠房的成本,以及做臨床的成本來看還是比國外略微低一些。另外一點對科越來說,我們做的管線里面有一些疾病是罕見病,罕見病病人的招募在中國還是有一定優勢的。因為遺傳性疾病,在中國的三甲醫院、專家醫院,病人比較集中,而且在幾個重大的城市如北京、上海、廣州、天津,就能夠把一些罕見病病人入組問題解決。
黃丹潔:
相對來說中國創新藥起步晚,所以優勢可能不會那么明顯。但我覺得可以總結為兩點:一,中國的工程師優勢;二,中國企業家的創業精神。先不和美國比較,我們來看日本,日本的大部分創新都在大的企業里面,很少有Startup。
兩三年前確實有一些跨國企業關掉或調整其中國研發中心。這兩年我們看到的是跨國企業在中國做In China for Global的License in合作,同時在中國建立創新孵化器。這是因為中國的創新藥企已經如雨后春筍般發展起來了,跨國藥企認為應該多去利用對外合作推動創新,而非僅靠公司自身的研發中心。
丁淦:
在這樣的環境下,抱團取暖是一個非常好的方式,關鍵在于能夠找到自己最核心的競爭點是什么,短板在哪里,通過合作取長補短,促進共同發展,實現雙贏或多贏。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整個行業都很“難”,但是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能夠讓我們重新審視,看到自己的核心的點在哪里,我們的DNA到底是什么?我們現在與CRO,CDMO,以及國內外的科研院校都保持交流,這也是公司長期發展成長的主要戰略。
黃丹潔:
在困難的時期關鍵還是要看怎么能更聰明地做一些取舍。譬如說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階段最有希望的管線放到最高優先級來推進。然后需要考慮如何更好的利用資金、利用資源。我覺得現在也是整個行業開始冷靜思考的時期。在這個過程中,一定會有一些既有戰略眼光,又有膽量,同時又具備合作精神的企業最終活下來,并且發展得很好。
潘公華:
度過這個寒冬,我想主要是兩個層面:一個是要想辦法生存;第二就是要價值最大化,這里面也包括了剛才講的合作共贏。我們經歷著寒冬,大家互相之間形成一個生態圈,互相的幫助,包括有資金的、有產能過剩的,比如CDMO行業可以用參股的方式達成訂單合作。重點的項目可以自己做,也可以跟外面企業聯合開發,能夠讓大家共同度過困難時期。
楊冬玲:
合作不是說簡單的把兩家公司加在一起,首先你需要梳理你的資源,你的資源里面哪一些能夠幫助到對方,以及你也要知道對方哪些方面可以利于公司發展,雙方的合作是要1+1大于等于2或者大于3,這個是關鍵。
趙永新:我們現在有6款藥物要做臨床,還有6款要做安評,明年還有10多個臨床要開展,這需要大量的、持續的資金支持。現在我們也在考慮和MNC公司進行技術合作,以及通過License out某些管線獲取一些現金收入的方式。